贝尔兰爱情故事 10 Poison

First blood哎。当我试图在想伊欧大概长什么样子的时候,脑海中浮现的全是Kylo ren的脸,然后我就无法让他装逼了……(吐血

前骤火时期就到此为止,之后基本进入了一章一便当的节奏……

小白的便当曲:My Long Forgotten Cloistered Sleep


联动:1. Lovesick  2. Hallucination   3.Addiction  4.Nostalgia  5.Nymphomania  6.Insomnia  7.Euphoria  8.Jetlag  9.Melancholia


10. Poison

 

Aredhel和护卫们走散之后,最开始的几天仅仅是在漫无目的地梦游,不知去向何方。她不避开最危险的地方,有种自我放逐的意味,同时她内心也只有愧疚,没有畏惧。她不断回想Ecthelion在最后的几天对自己说的话,诸如“我不能想象没有你的生活”,难以相信对方会卑微绝望到这种地步,意识到再也不会比他有更爱自己的人了,在这个世界上继续生活下去有多么孤独。住在辛姆拉德的那段时间她望着旧日恋情的遗址,又安慰地想着,即使他们结婚了,有一天自己也会再次背叛对方,现在离开只是为了避免之后更深的伤害。

 

“我是个为了自我满足不惜伤害别人的人,”她感叹到,“我大概永远也不会拥有爱情了。”

 

最后,所有这些反思都渐渐消散了,因为她的旅途越来越令人疲倦,南埃尔莫斯在参天古木遮挡下不见天日,Aredhel找不到来路,反而愈发迷失向密林深处。冬季的森林下起了冻雨,等她终于找到了一处住宅时疲乏困倦,又湿又冷。这里的主人出来迎接她,介绍自己的名字叫Eol,问她需要什么帮助。“我只想好好地休息一下。”她说。她睡了整整一天,直到热牛奶和烤面包的香气将她唤醒。Eol提着一盏暗黄色的灯,有礼有节地带她在四周参观,宅邸的轮廓仿佛蜷伏在森林深处的一只大型猫科动物,不知从何处有幽灵般的双手拉动了腐朽的钟绳。是那些沉默不语、行迹诡秘的仆人们,他们的影子如同海水四处流淌。但大厅内又是如此空旷,以至于二人的说话声都会激起回音。

 

“你喜欢这里吗?”Eol问,声音低沉阴郁。

 

“我从未见过这样的地方,”Aredhel说,“每个边角都受了损害,却依然是个绝无仅有的杰作。”她意识到对面的精灵也是如此。

 

“那就留下来,做我的妻子。”Eol依旧不带什么感情地说。

 

Aredhel笑了出来,旋即发现对方是认真的。

 

“我甚至都不知道你是谁。”

 

“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Eol一针见血地指出。

 

Aredhel曾经见过无数流于表面的爱情,听过男人们在高潮时或真情或假意脱口而出的“我爱你”,后来健康的心灵对她而言就如一本被翻开过无数次的书,已经失去了趣味。她开始被受过损坏的特质吸引,希望藉这种对他人情感的探索重新体验尝到第一口爱情的狂喜。在照料Maedhros的那段时间,她是一个醉鬼再次闻到了酒精的气味。面前的男人神秘又冷酷,散发着危险的气息,超过了她关于爱与性最荒诞的幻想。久违的紧张感让她颤抖起来,因此当对方冰冷的嘴唇压上来时,她没有避开,而是选择继续冒险下去。

 

这一个吻将Aredhel从内心疯狂的撕扯中解救了出来。她抛弃了自己的记忆,忘记了一切,在被精灵、人类甚至敌对势力都遗弃的幽林深谷,她再也不用面对往事,或是在激情驱使下重复着恋爱又逃离的循环,获得了真正的休息。当Eol终于想起问她的名字和她从何而来,她摇了摇头,“我不记得了。” 直到Maeglin出生,她在南埃尔莫斯谷的生活都一直非常轻松快乐,因为她不受任何记忆的侵扰,而Eol虽然性情古怪,对她也十分温柔。Aredhel从前在一场又一场的约会间隙是孤独的,有时投色子决定和哪些情人分手、和哪些继续关系,制定时间表,大部分时间一个人躺在床上翻着树叶书,享受着折磨她内心的罪恶感。现在每个夜晚都有人陪伴,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全和满足。

 

这种虚假的幸福一直持续到Maeglin出生后。Eol常去诺格罗德和贝勒勾斯特拜访他的矮人朋友,一次他出远门,Maeglin被留在家里,缠着Aredhel问东问西。母子两人的关系过于亲密了,以至于Aredhel自己也没有意识到,Maeglin已经长成了一个少年,她给孩子洗澡换衣服,抚摸他的时候流露的柔情不像一个母亲对待儿子,更像一个女人对她的情人。当Maeglin问起来时,她就开始心不在焉地回忆起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像找回丢掉的拼图碎片一样艰难。



“我想起来了!”她看着孩子和自己的族人一样的眼睛,恍惚地说,“我之前有过一个名字,叫做Irisse。”



在Maeglin一个又一个问题的指引下,她一点点地想起了Fingolfin家族、赫尔卡利希、内佛瑞斯特、辛姆拉德和贡多林,每天晚上她给儿子讲故事的时间,就是在她脑内空白的地图中多标记一块领土。随着Aredhel的记忆逐渐恢复,她一天天惊讶于自己为何会安于在黑暗中的生活,就像从一场深沉离奇的梦中苏醒。Maeglin已经成年,他不再称呼Aredhel为母亲,而是叫她公主,如同从前在提里安和贡多林爱慕她的少年们一样。他在长大之后仍然喜欢夜里偷偷溜回母亲的房间,看着她熟睡的样子,暗自内敛心中一股不知缘由的渴望,在黑暗中独自忍受着。Aredhel的话语中塑造的那个传奇、伟大的世界像毒药浸透了他的灵魂,他认为自己本当是这个世界中的一员。当Eol拒绝了他去辛姆拉德的请求,他就已经在心中与父亲彻底决裂了。



“父亲和这片黑暗的森林都配不上您,公主。”在Eol仲夏去诺格罗德参加宴会的时候,Maeglin跪在母亲面前,握住她的手,“我们去找贡多林吧!您作我的向导,我作您的护卫。”

 

再次在马背上飞驰,Aredhel看着马蹄下飞速后退的大地,耳边疾行的风,克隆河金色的落日、辛姆拉德炽热的平原和多瑞亚斯郁郁葱葱的森林边界,如同一首经久不绝的长诗。她带着儿子回到贡多林,不知道Eol一路尾随而来,直到在大厅上与自己的丈夫对质。黑暗精灵以一种最极端的方式表达了对国王判决的不满,为自己和儿子选择了死亡。Aredhel在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时候,就冲上前为Maeglin挡住了这一枪。下午,她的伤口开始恶化,陷入昏迷之中,直到晚上才醒来,看见Turgon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面容悲伤。

 

“我怎么了……”Aredhel虚弱地说,“你哭了吗?不要哭……”

 

“标枪上有毒。”Turgon哽咽着,越来越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等我们发现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Aredhel紧张起来,“我的情况很糟吗?我会死吗?”

 

Turgon握紧了她的手,说不出话。

 

“我还能活多久?一年?一个月?”她的眼眶红了起来,见Turgon不说话,知道这些都已经远远超出了最乐观的估计。

 

“……我今天夜里就要死了,是吗?”

 

Turgon俯下身来拥抱她,眼泪把她的衣领沾湿了。他最无法面对的就是亲人的离去。

 

“再给我一点时间,”Turgon泣不成声地说,“再坚持一会儿,你才刚回来,不要这么快就离开我……”

 

“没事的。”Aredhel帮他擦了擦眼泪。

 

“怎么会‘没事’?”Turgon坐起身激动地问,“你不在意吗?你不觉得愤怒吗?我要让Eol死一万次——”

 

“愤怒不是我想最后体验的感情……”Aredhel苦笑了起来,“我从不知道我会为了别人牺牲自己的生命。看来我还不是那么不可救药……”

 

在Aredhel生命的最后,她拒绝让所有人进来和自己告别,只留下Turgon一个人,两兄妹回忆着童年的往事。Maeglin和Idril绝望地被锁在门外,Maeglin曾试过砸门,然后他听到Turgon近乎疯狂的低吼,警告谁敢违背妹妹的意愿就与Eol同死。Ecthelion知道Aredhel回城后一直没有来见她,在短短不到一百年的时间他消瘦憔悴得厉害,得知Aredhel病危时只如行尸走肉般仰头看着白城上方无情的月亮。他因为自己的信仰无法选择自杀,但内心已与死无异。而Aredhel在渐渐补齐最后的拼图碎片,对死亡的恐惧化为在记忆迷宫中探索的好奇。她终于得以穿越自青春时代就燃烧折磨自己的激情,在一个个往昔的爱人挽留她、想留在她记忆的最后一帧的声音中继续回溯,回到她无忧无虑、不受任何爱欲驱使的时代,她和兄弟们躺在柔软的草坪上,金树光辉照耀着Fingolfin家族的后代。

 

接近午夜的时候,Aredhel的情况骤然恶化,她从眼睛、鼻子、耳朵和口中流出汩汩的鲜血,最后整个人几乎泡在血水里,带着热气的血一直淌到门外。她什么也看不见,意识模糊了,在极度痛苦中终于想起了最后一件事。

 

“告诉Findekano我很抱歉!”Aredhel怕来不及,慌忙地大喊着,“我爱他。”

 

钟敲响十二下的时候,Idril听见了父亲嘶哑的哭声,她和Maeglin谁也不敢进去劝慰。诺多的白公主被宣告离世,为爱而生,因爱而死。

 


评论(11)
热度(138)
  1. 共8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