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edhros+Maglor】海姆瑞恩之歌 SONG OF HIMRING

光荣之战后的和平年代开端的故事。我地理不好,用写景来写人这种构思真的很难驾驭……想好好苏男神可最后只写出了海姆瑞恩旅游指南。

强烈推荐结合BGM 慢慢看


“海姆瑞恩破败残缺的砖墙,北方浓密的黑云,山顶瞭望的灯塔,都是他;人们的话语中不时夹杂着他的名字,或嫌恶,或畏惧,或敬仰。我越来越确信,这寒冷、挺拔而美丽的地方已经与他融为一体,以至于撤离的时候,他也遗留了一部分自己在这里。”

 


1. 城墙 A Mutilated Statue

月船第五次航行于阿尔达之上时我终于翻过了最后一道丘陵,来到海姆瑞恩城门外。在我到来时,守卫刚刚点燃城墙四周的灯火。这灯火前些年我在河谷眺望时也时常能够看见——或是我的错觉,他们显得如此高远,似乎和赫尔路辛[1]一样在世界边缘燃烧。尽管嘲笑我吧,但在这高山低谷之间我却嗅到了海风的气息,一个古怪的想法在我脑海中浮现:即使陆地变迁,海水攀上了山峦,冲平了河谷,海姆瑞恩城也会继续伫立在海平面之上,而终年积雪的峰顶将会盘旋着银鸥。[2]现在这里实在是太冷了。

工匠们正在赶着最后黄昏的余晖修缮围墙和工事,我认出了他们中的一些,包括小时常在父亲工房中看到的、伟大的建筑家Leptafinyo[3]。他兴致勃勃地向我展示了绘制新城墙的图纸,说正在计划将边防沿小吉理安河和恪隆河扩展,以有更肥沃的土地用于耕种和畜牧。他们还设计了更细致的内城引水路线,计划在光秃秃的山上栽种冬青,甚至建造喷泉!灰色的、黑色的、蓝色的眼眸中虽然还常常闪现血火与悲伤,但阿格烈瑞伯战役的胜利如此鼓舞人心,以至于一向审慎的Leptafinyo都说,“我知道目前材料和人手都十分有限,不过哪一个诺多城池能没有树木和喷泉呢?我与Lord Nelyafinwe商议过这件事,他也同意我的想法。”

——即使是这个自建造之时起就注定要被不断破坏的军事要塞。Leptafinyo却称它为城市,好像这个由内心依然炽热、曾沐浴双圣树光芒、如今却在仇恨的责任下徘徊的,我们的人民亲手成就的容身之所,本应如提理安一般是中洲土地上金色的心。

Leptafinyo和其他友人们的盛情难却,我便随着他们参观了外城墙的几处正在进行中的重建工程,他们用山石烧制成的砖块贴合得非常紧密,为了外形美观,也花了很大精力打磨,红色的岩壁上有时会流过铜一样的金属光泽[4]。我猜这一定是Leptafinyo的主意,因为他在滔滔不绝地介绍砖石独特的烧制工艺时,也抱怨着西边山体因为被奥克的炮火炸毁了一部分,永远成为了一片废墟——“焦黑的岩壁无法修缮,给这美丽的建筑留下一道丑陋的伤疤,这实在是可惜的事!”

周围是堆积的石材、木块和破碎的山岩,空气中仍然凝结着硝烟,终年的寒冷让飞鸟鲜来造访——这就是一个见过提理安荣耀的诺多工匠眼中的美丽之城。我没有反驳Leptafinyo,心中觉得难以置信;这片焦黑的废墟当晚却出现在我梦中,旁边冬青拔地而起,终年积雪融化,道路上铺满了鹅卵石,喷泉中似乎闪烁着劳瑞林的光辉。我想可能是连天赶路有些疲劳了。

 


2. 天空 The Shadow is Looming and Lingering

沿着山势向内城走,路过军营、病院和大大小小的民宅、庄园,天色也完全黑下来。北方的阴翳更加浓重而沉闷。这里很少能看见星光;西方最后一丝记忆被盘桓不去的阴影隔断。偶尔若隐若现的是北方七星Vlacirca,挥向黑暗大敌的复仇之镰。

我听带路的海姆瑞恩守卫说,即使是刚刚取得一场战役的胜利,他们仍会每天眺望英格林山脉,担心那里再次冒起浓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不知何时能够结束,被不可见的力量驱动着投入战争,成为传奇的战士,残酷的杀手,或者硝烟中的亡魂。就像那个现在蛰伏着,但仿佛随时会扑来的誓言,我们常常以为自己听见来自安格班的号声和战鼓,然后再次前往无边的黑暗去寻找圣树遗留之光;我又在想些什么呢。现在是和平的;男人在喂马、劈柴,女人在煮饭、编织。我路过病院时,一个年轻的——可能还不满50岁——伤员,只穿了一件薄衫,右腿上打着夹板,看见我们立刻兴奋地走来。

“嗨,已经好久没在这儿见到新面孔啦!每天躺在床上真是闷得要死!您看上去像是长途而来的旅客?海姆瑞恩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我想提醒他我们需要尽快赶到主营,但他没有给我留一点插话的间隙。他滔滔不绝地谈起在刚刚经历的战争中他作为一名新兵表现得多么英勇,“当时我以为已经杀死了一个奥克,转身去对付另一个,结果第一个居然用枪刺中了我的腿!您知道吗,伊露维塔在上!我以为自己死定了,说好掩护我的Galion[5]——就是我刚刚跟您说的,第一次上战场前穿反盔甲的那个白痴——连个影子都没有!结果我那时拖着疼得要死的右腿一个滑步,削下了两只奥克的脑袋!Galion听我讲了之后说我那一招足以和 “Maedhros the Valiant” [6]媲美了,只不过Lord Maedhros杀人的时候眼珠是会变红的,Galion说他亲眼看见的,就和他红色的头发一样!您也很少见过红色头发的精灵——”

“好了好了,你已经跟病院里每个人都讲了三遍了。”一位辛达女性急急赶来,她责备地瞪了年轻精灵一眼,“医生说你现在还不能走路呢!先生们,我这个孩子有些……外向,希望不会因为他耽误你们的时间。”她眉头微蹙,微微向我们致敬,然后迅速把不情愿的儿子搀回病院,我的余光看到她似乎伏在孩子的耳边说了些什么。

年轻伤员离开的瞬间,我无意识地舒了一口气。从海岸另一边传来的各种版本的弑亲和诅咒传言,依旧缓慢地流淌在平和的年代之下;无论是动身赴多瑞亚斯的家族,还是和费诺里安共同战斗的年轻精灵,我不知道该对他们说些什么。不过天色越来越晚了,我加紧前行的脚步。

 


3. 宴会 Life after Life

主营建筑在白色灯塔下,在塔顶楼值守日日夜夜监视着安格班的动向。令我有些惊讶的是,我到达那里时,正在举行一个小型的宴会,还有周围被灯火和音乐吸引的居民不断加入进来——说是宴会,也只有野莓和谷物酿成的淡酒、贫瘠的土壤中勉强长出的、略酸涩的果物,以及巧手的妻子们作出的一些点心。现在已经取消了宵禁,据说这个秋季正迎来一场丰收,人们乐观地猜测食物也将不需配给了。而歌声、舞蹈和欢乐永远不会缺乏。创痛是深远的,但兵士和将领们从放下刀剑到拿起酒杯的间隔并不长,就像一夜之间Maitimo就学会了用左手写字一样——他的上一封来信还被Turko打趣说“像是大哥拿剑逼一只奥克写出来的”。

黑发Carmon[7]是个不苟言笑的指挥官,他递来一壶野莓酒,告诉我Lord Maedhros出去了,大概一会就会回来,然后就带人去夜巡了。酒味清淡但似乎后劲很重,尤其是前一段时间因为战争我已经很久没有沾酒了。视线变得有些模糊,我隐约听见他们在唱洛斯蓝平原奔驰的骏马,威斯林豁口飘散的亡魂,提理安城银圣树的光芒。我曾经为梵雅乐曲在一个音节上的音调起伏而心醉[8],他们的每一个谱号中仿佛都有一如的荣耀;而耳边的不时走调的民谣滚烫,痛苦而热烈,音符、节奏、旋律都是一段经历或一个生命。妻子亲吻着丈夫,孩子们在挂着八芒星家徽下旗帜下的厅堂奔跑,在一如眼中,他们——原谅我这样说,他们可能与一片树叶或者一阵微风一样——我们炙热的苦难和挣扎都只是大乐章的一部分。但有这样一种想法在我内心升腾而起,我希望了解同胞的故事,我希望把只属于他们的音乐流传下去,一直到星辰黯淡,到智者所预言的阿尔达世界的尽头。[9]

然后他们开始唱Lord Maedhros,“如同锋利的刀刃/红发身影屹立于战场上/沐浴过圣树光芒的明亮眼神/刺穿了敌人的心脏/海姆瑞恩的居民纷纷相问/独手的英勇精灵究竟来自何方……”

酒精可能会扰乱我的记忆,但我确信维林诺有着相似的歌谣,只不过姑娘唱的更多,“如同金色池塘露水般/使人沉溺的眼眸/那不是他/如同群星之帷幕般/飘逸的黑发/也不是他”,她们互相问,令人一见难忘的红发精灵,究竟是谁?

那时我和还没成年的Turko会拿这首歌打趣他,咿咿呀呀地编着曲调向下唱,

“你,艾尔达博学的诗人与歌手,能否告诉我,红发精灵的名字?”

“我记得他的母名,Maitimo,Maitimo是美丽之人”

“Maitimo是美丽之人”[10]

提理安的美丽之人刀刃上沾染了亲族的鲜血,心灵上蒙上了誓言的阴影,被褫夺了继承权和持剑的右手,他高大的身躯变得瘦削,佝偻,伤痕累累,突出的眼球布满了血丝。我曾经在心中问伊露维塔,为何要让痛苦和悲伤如此缓慢地咀嚼吞噬祂的造物;直到看见Nelyafinwe再次用左手执起利刃,脚步坚定而优雅地走来,向我和所有诺多子民微笑致意,而我们都不禁屏住呼吸,像是见到一个真正的维拉。因此海姆瑞恩的人们相信战后的丰收,冬青会长在这片贫瘠的土地和浓厚的烟云下,黑暗大敌的驻地前也会有金色的喷泉,海姆瑞恩会有再一次的生命。

 


4. 灯塔 Imperishable Flame

在我因为酒精,音乐和温暖热烈的狂欢气氛走神的时候,突然响起一阵巨大的欢呼声,接着我被Lindar[11]拽起来,塞了一把琴推向中央小小的“舞台”。他半玩笑半认真地高声说,“我的老师——与多瑞亚斯的戴隆齐名的伟大歌者——您不为我们歌唱一曲吗?”

又是一阵掌声与欢呼,人们似乎都有些过度兴奋。我稍微调了一下音,因寒冷干燥的空气导致琴弦的生涩就无能为力了。我在观察和思索,这些战争下的幸存者们需要的是更热烈的迷醉,还是一个放纵哭泣的契机?然而我心中最想歌唱的是这座“城市”,是一个也许永远没有机会出现的家园。

于是我将已经被剑柄磨出茧的手指再次放到琴弦上。虽然是即兴创作,但旋律仿佛被一股火焰牵引着,如此自然地倾泻而出:我先按照Leptafinyo的设想,让金色的麦浪覆盖两河之间的沃土,水流通过改建的水道汩汩地流向庄园,灌木和松针上终年的寒霜抖落,石缝中、大地上为我们族人血肉所滋养的金色花朵、绿色藤蔓次第绽放。工房里打造的不再是利刃,而是农具、牧具与宝石、雕塑;大厅与宫殿拔地而起,主殿的穹顶上刻出八焰星芒的形状。还有Leptafinyo一直念念不忘的喷泉,中央镶嵌着三颗宝钻的雕像会成为另一个来自提理安的记忆!

歌声升腾向上,让北方黑云融化,恶臭消散,桑戈洛锥姆轰然倒塌,在第一个纯净而美丽的晨曦,金色的眼泪和蓝色的海水会冲刷过往的悲恸、罪恶、横暴的命运[12]。然后在一个短促的八分音符中猝然上升,点燃了白色灯塔四周的灯台。这旋律走过的每个地方,破败的山岩、新生的绿叶、闪光的泉水、血火的回忆凝结成一个身影,歌谣中不知姓名的红发精灵。

 我看到一些人在大笑,一些人在哭泣。我看到巡行回来的Carmon在营帐门口,他的眼中闪烁着泪光。然后我就看不清楚了,因为我也开始流泪。我看到他身后隐隐约约的一团火光。于是我向听众们致歉,把琴交还给Lindar。

一出营帐顿时冷了下来,北方的寒风凛冽而刺痛。我看到不远处Maitimo注视着北方无星的天空,他仿佛和冰冷、挺拔、苍凉的山岩融为一体。

我用每一种方式呼喊了他的名字。

他转过身来。

 


虽然这样明着写出来很煞风景不过我还是提一下,每一段的英文小标题联系人物与场景。Maedhros是一个让我觉得被他的复杂性overwhelmed的人物,挑了我最喜欢的残缺之美、誓言之矛盾、重生与不灭之火。真的觉得自己怎么都写不好男神_(:зゝ∠)_



[1]天狼星。

[2]愤怒之战后贝尔兰尽数沉没,海姆瑞恩成了孤岛,据说还有梅斯罗斯要塞的遗迹,这样一个梗。

[3]这个人物是我编的,昆雅名,Leptafinyo意为Clever-fingered One。

[4]最初梅斯罗斯名字的含义是“金属光泽”或“形状优良的铜”,这样一个梗。

[5]编的。辛达名,就是霍比特2里那只密林精的名字...

[6]编的。考虑到有 “Celegorm the fair” 这样的称号出现,我觉得军队的士兵们随口给大梅取别名应该也是可能存在的。

[7]编的。昆雅名,Carmon意为Tool/Weapon。

[8]我脑海中梵雅歌曲应该跟格里高利圣咏很像,他们的记谱法应该类似于Neume,一个音节对应多个音符,所以就这么写了。

[9]二梅一个人在海边游吟悲歌,一直到世界尽头,这样一个梗。

[10]梗出自音乐剧巴黎圣母院唱段<Le Mot Phobes>,就是这里

[11]编的。昆雅名,Lindar意为Singer。

[12]大梅名字古英语形式是Doegred,即拂晓之意,这样一个梗。

评论(40)
热度(169)
  1. 共13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